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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娇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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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厚玻璃上女孩的影子,陈皓天叹了口气,心中对林奕曦的感觉又发生了一点变化,在听到她小声的回应后安下心去,回身坐在了沙发上。

    林奕曦缓缓舒出口气,心头莫名感到一阵温暖。听到陈皓天担心的询问,她第一次感到有人会关心她挂念她,这是她上辈子从未感受过的。原来,这个陈大哥并不是他表面上那么冰冷,他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有了这样的认知,加上他之前把身中软筋散的自己从水里捞上来,救了自己的性命,林奕曦对陈皓天感激不已,产生了一种初生的小动物认母般的印随之情。

    林奕曦抬眸望了望四周,眼神再度定驻在雪白的大瓷盆上,此时她已经知道,这东西叫做浴缸。又看了看那个悬挂在墙边的莲蓬头,她抬起小腿,朝里头迈了进去……

    孰料,她身上的肌肉又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林奕曦一个没站稳,“砰”地一声,跌倒在地上,磕得她眼冒金星,额头上登时起了好大的青包。

    她倒嘶了一口凉气,立刻就疼出了一身大汗。

    汗水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流下,将两腮旁的发丝黏在一起。薄薄的胸衣也因汗水黏在了身体上,一张小脸被剧痛憋得通红通红的,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长翘的羽睫轻颤,渐渐挂上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林奕曦跌倒的声音并不大,这间套房的浴室也铺着厚厚的地毯,摔下去的时候,只是磕了一下,是以,外面的陈皓天也没有听见。

    但等了半天的陈皓天不由翻看了一下腕表,尔后抬头望向毫无动静的盥洗室,眼神疑惑。

    心道,这孩子洗个澡怎么这么墨迹?又不是干洗,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洗澡不用放水的吗?

    听不见什么声响,陈皓天完全没办法驱散自己脑中的疑问。而刚才那一声柔软而真诚的“陈大哥”,此刻却几乎成了他脑海中唯一的旋律,不停咀嚼着那一声,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一种自己根本意识不到的柔和。

    就在陈皓天有点烦躁的时候,他又听到了脑中念兹在兹的声音……

    “陈大哥……”

    只是,这一次呼唤却有别于前一次的轻松自如,反是充满了急切、焦虑、无助,甚至是带着一抹哭腔……同样的声音,不一样的音调,竟似有怪异的魅惑在里头,让人听了心神一荡,如过电击。

    心头一动,就陈皓天发怔的瞬间,盥洗室又传来了急急的轻唤:“陈大哥,帮帮我。”

    这一下,陈皓天再不犹豫了,“刷”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将笔挺的衣装撑起,隐隐可以感觉出西服下隆起的肌肉和暴发力。他眉头微锁,带着疑惑快步走到盥洗室门前,伸手一推……

    一开门,陈皓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低低的“嘶”声。

    ……眼前的情景就算用香艳来形容,也不为过。

    少女半身在浴缸里,半身却跌倒在地毯上,她双腿拱起,宛若两条雪白的嫩藕。

    此刻,少女的额头着地,摔出了红红的印子,粉嫩红唇撅着,瘪了嘴。一双水洗过的眼瞳似猫儿般清亮,水汽弥漫,睫毛上兀自挂着泪珠,欲坠不坠,轻轻开合的薄唇发出低低的呻吟和呜咽声,那模样,活脱脱一只迷途的小兽,正在虚弱地呼救。

    这样的场景,不看还好,仔细一看,简直让人血脉贲张,不能直视。

    饶是成熟豁达如陈皓天,也被这样的美人美景迷惑了。只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一股热流突然在蹿升,随即,他全身上下像着了火一样热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陈皓天忙抑住身体上的异样,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眼神,他没想到,少女竟然会跌倒,也是自己思虑不周了,她之前就一直有肌肉痉挛的情况,他却没想到她无法自己完成冲洗,竟然跌倒在浴缸里。

    对上少女委屈可怜,欲哭不哭的表情,陈皓天不由得自责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让林奕曦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摔得这么疼痛,委实是一种罪过。是他太粗心了,竟然没考虑到她的身体不支,害她摔倒。

    “陈大哥,你能扶我起来吗?我的身上被人抹了药,必须冲洗干净,不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少女眼睫上兀自挂着泪痕,嫣红得不自然的脸蛋,朝陈皓天投去求救的目光。

    那目光非常清澈,没有半分引诱的意思。可见少女确实是有心无力,需要帮助。

    陈皓天深吸了一口气,他自我宽慰,这样的目光任谁也无法拒绝。竟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压抑住身体里怪异滚烫的热流,低头探手,托着少女的双肩,将她扶了起来。

    “呃……该死!”

    陈皓天没敢细看,一探手,竟然又摸到了……

    他低低咒骂了一声,感觉自己身下已经起了变化。手底下传来滚烫而滑腻无比的触感,让他有点神不守舍。

    强行克制住绮念,但是他的每个动作,还是会不经意地碰到少女的身体,他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一般,慌忙拿起莲蓬头,将喷涌而出的水流,朝少女身上冲去。

    整个过程,陈皓天一直梗着脖子,扭头不去看少女的身体,但为了给她冲洗,眼角余光却不得不落在一些地方。

    飞快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将林奕曦身上粗粗冲洗了一下,陈皓天丢下莲蓬头,逃也似地出了浴室。

    即便陈皓天再洁身自爱,禁欲有加,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禁不住染上了暧昧的色彩。

    盥洗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陈皓天长长吁出一口气,好像是卸脱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满脸通红坐倒在外间的沙发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奔雷。抬起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滚烫得好像发烧一般。

    见鬼!

    早知道会遇到这么尴尬的情况,就让丛明逸自己来好了……

    他心中暗咒不已,但脑海中却鬼使神差,不停浮现起少女的美得不可思议的美景来……

    她玲珑有致的体态,还处在发育阶段,雪葱般修长瘦削的腿,白皙的肌肤在水中泛着光泽,如玉的身体,宛若最美的白瓷,纯净得好似冰雪人儿一般。在整个冲洗的过程中,少女竟然没有任何羞怯的表情,她时不时抬头看自己一眼,那双剔透如黑水晶的眸子,干净,不着尘埃。那般纯净的表情,绝非作伪,没有半点的猥亵与不堪。

    然而,陈皓天却干净,正是她这样的干净纯粹,才更能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思来。

    也正因她那样坦然,似乎还不懂情事,才能让陈皓天完成给她冲洗的动作。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纯净透澈,不带一丝脏污,他虽然觉得她的身体美好,但竟然没有产生任何亵渎与肮脏的念头。

    他不知道,原来,他眼中的小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一个足以让人疯狂的小妖精。

    他亦不知道,原来,那个终日阴沉乖僻的孩子,竟然还有这么柔软真实的一面。

    林奕曦的眼神灵秀而正直,完全不像是那种用下作伎俩勾引男人的不良少女。

    她刚才说什么,她说有人在她身上涂抹了药,一点力气也没有?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而今晚她给姐夫打那样的电话,甚至也是有心人挑拨的吧?

    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少女那曼妙瘦削的身体,听见她在虚掩的浴室门后,一米之隔的地方窸窸窣窣拿浴巾擦拭身体,陈皓天就觉呼吸急促,口干舌燥……

    曾经,无数次有人想给陈皓天介绍女友,都被他严词拒绝了,于是关于他有特殊癖好的传言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连陈皓天都怀疑自己这方面是不是有点问题……但现在,他很想甩那些说他有问题的人一巴掌。

    一定是林奕曦长得太漂亮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陈皓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暗忖。

    末了,他有些僵硬地将自己的目光,从玻璃上窈窕隐约的影子上挪开。

    陈皓天逼自己闭上眼睛。可刚才所看见的一切,却如同勾人的魔魅,一再浮现在陈皓天脑中……他喉结动了动,抬手将自己的领带松开。

    实在,太热了。

    尽管紧闭双眸,眼前却不停飘过少女那精致清秀的眉眼。高挺瘦削的鼻梁,小巧乖翘的红唇,弯而长的秀眉,卷翘如同蝶触的睫毛,尖瘦的小脸上嵌着一堆晶莹发亮的清瞳,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异常娇弱,光滑乌黑的长发……不可否认,林奕曦完全继承了她的生母和林钧泽的优点。正因她长相乖巧,小时候才会被林钧泽当成掌上明珠,对外宣称那是自己的“小公主”,百般宠溺。谁料,她长大之后却变得性格扭曲,自闭阴沉,外加敏感脆弱,孤僻偏激,被同龄人看不起,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十分不讨喜。

    可今天的林奕曦,实在太不一样了。不仅没有一丝往日的阴沉不说,她那双仿若蒙着水雾的瞳子,氤氲着水汽,仿佛经过水洗尘离的玉石一般,渐渐泛出了灼灼光华。

    一想起那双娇弱无力、清澈见底的眼睛,陈皓天心头一动,忍不住睁眼朝那扇落地玻璃望去……

    美丽的倩影在玻璃上映出,似乎是在晾挂毛巾,陈皓天如中雷击,登时喉头一紧,目光停留在少女那踮足舒展的身影上,久久不能移开。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欲火,陡然又蹿了上来。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