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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故人已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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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故人已非故

    无声的沉寂才是最可怕的,尤其在曾经信以为真的真相被推翻时。

    “你究竟意欲何为?”常灵儿喃喃道,“王爷原先只疑心姓叶的,若重蹈覆辙,我便会沦落到和她一般无二的下场。你……你要报复玉女宗?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足下也该找对了人,何必对我们这些个无辜后辈动手?”

    男人仿佛听到了极荒唐的话,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女宗?还不配我费这样的功夫。”

    “那是为何?”

    “你不必知道这些。”身为阁主,话锋陡然转冷,气势自然而起,“侧妃娘娘,请抬起你的手细细瞧。”

    常灵儿疑窦之下,不觉依言照做,然而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大骇——那双白嫩柔荑,竟然不知何时生出显眼的、横亘交错的皱纹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纵使镜中依旧青春红颜,只是那一波春水似的眼神早已沾染了惊惧和算计,哪有初入府中的少女灵动之态了?而在王府里,在姜策身前,是多么忌讳老,用尽种种手段,不过是想容貌更吹弹可破些,更娇嫩白皙些,如今、如今——

    “你……”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那转瞬即逝的,仿佛是暧昧的指尖驻留为了什么,自己居然悄无声息地遭了暗算,此人无论心机城府、手段和修为都远远凌驾于她之上!

    常灵儿到底也是个聪明人,瞬间盈盈跪倒,“先才都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或是言语之处有了冒犯,还请尊驾宽恕!若有什么是妾身力所能及的,我必然倾力以赴不敢推诿,还请,还请赐解药!”

    阁主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团雾气,悲喜情愫看不分明,只是淡然一笑,“果然,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天下女子却又个个不能免俗。”叹息过后,声音更显漠然,“放心,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常灵儿蹙眉。

    不,若当真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何苦今日细密筹谋这一场局?

    “即将故人重逢,侧妃娘娘应该会很高兴吧?”男人微微倾身,“我不管你有什么主意,总之你的心思不要沾染她毫分,否则,我会令你生不如死。”

    话毕,他便如一阵清风,转眼间已不见影踪。

    常灵儿却仍是惊魂未定。

    什么意思?什么叫故人重逢?他下的是什么毒?又为何要苦心经营这一场局?隐隐的预感告诉她,此事绝非自己或叶轻水或是整个玉女宗这么简单,甚至不止于王府。

    更为可怕的是,她想要回忆起那人的面容——分明方才刚刚见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

    “主子,名册来了。”

    常灵儿听到金珠熟悉的声音,才渐渐回神,将名册拿了过来,目光逐一略过,无论三字四字,看姓名倒不像有女人,目光倏然一顿,她惊呼出声,“叶?这是何人?怎的只有一个字?”

    金珠见她神色陡变,忙跪下禀告,“奴婢也不知晓,此人蒙着斗笠,听管事说力挫群雄,身手惊艳绝伦,王爷很是激赏,待问及出身姓名,她一概不答,只说自己曾受重伤,失去了记忆,这叶便是王爷赐的名儿,且——”

    “糊涂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慢吞吞的,且怎样了,你倒是说啊!”常灵儿猛地一拍紫檀桌,顷刻间茶碗滚落摔碎在地。

    金珠稽首在地,不住地磕头,声音已然慌极了。

    “且其余人皆封从门客、幕僚,唯有此女,封了供奉之位。”

    一切都仿佛在那个男人的言语之中,却又出乎常灵儿预料之外。

    那人果然是叶轻水,无论旁人是否生出疑心,唯有她数十年同门,绝对不会认错。

    可——

    她入府之后,一切如常。甚至有下人议论,这位叶供奉也就是在幕僚大选之上惊艳众人,实则是个榆木疙瘩,对任何事一问三不知,别说摆架子了,平日里甚至会主动干一些杂役的差事,且不以为意。

    不好奇自己原有的亲故,也不好奇府上那些下人的流言蜚语,除了干活便是练剑习武,除了练剑习武便是发呆,俨然像个红尘之外的人。

    常灵儿虽然亲眼所见也是如此,终究放心不下,只吩咐了几个下人。

    兹事体大,关乎性命安危,她务必要试探清楚。

    时值开春,那女子把屋里的花草搬去外面新搭的竹架上,身手麻利地干完了活,站在顶端望一望爬满藤蔓的围墙。

    脑后忽然被一块石头砸中,她跌了下来,摸了摸作痛的地方,看到一手血。

    出手的是府上几个下人。

    常灵儿躲在层层叠叠、生长繁盛的草木之中,只见女子擦了擦血没有理会,于是第二块石头随之而至,这块被她抓住了。

    心底倏然一惊。

    然而那姓叶的只是愣了愣,偏着头问他们,“为何打我?”

    那些下人用惊疑不定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其打量了个遍,有人笑道,“同你玩笑呢,你过来。”“听说你是王爷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力挫群雄,怎么如今只在这里干些杂活呢?叶供奉——”

    后半句被拖长了声调,毫无恭敬,更显讥讽之意。

    “我不知道。”女人的声音平淡,且带着点沉闷。

    常灵儿心底冷笑了一声。

    其中一人挑起女人的衣袖,划上一刀,血霎时涌了出来,那男人笑眯眯地问,“疼吗?”

    “一点点。”很诚恳的回答。

    于是那些人好像找到了新的取乐手段,手臂、后背、小腹,一刀又一刀,都不深,说这叫“作画”。原先他们自然是受了指使,如今见这位叶供奉竟然是个任意揉圆捏扁的面团,不由得肆意取笑起来。

    常灵儿折身而去,一颗悬而未定的巨石终于落地。

    就算火海里逃出生天又如何?不过成了个泯灭神志的傻子,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昔日的仇人,是曾经置自己于死地的仇敌,却只是一心侍奉——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痛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