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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巡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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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南府辖富州、宝宁两县。宝宁县,位于云南省东南部,滇、桂、黔三省交界处,东连富宁,南接西畴县,西与邱北毗邻,北与广西西林县接壤,是云南通往广西、广东的交通要道之一。广南,境内资源丰富,少数民族众多,商贾往来较多,市场繁荣,人丁兴旺。

    光绪三十年,丁振铎任云贵总督,看到王文韶把云南驻军分布为驻营土勇,结果不如人意。于是奏准“变去防军土勇名号,一律改称巡防队”。巡防队以营为建制,是挑选旧绿营和勇营精壮,另外招募民丁编组而成,其编制分为马队和步队,广南府的两队巡防营都是步队,步队全营设官、弁、夫共301名,每营分为左、中、右三哨。全省43营,总兵力大约一万余人。计南防10营,西防11营,普防3营,江防5营,铁路巡防14营,按五路驻扎。广南府巡防队辖宝宁、富宁两县巡防营各一营,正好是属于南防中的两营。

    待回到广南,为了省却日后的诸多麻烦,肖沐白首先便去拜会了本地的地头蛇,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广南知府兼任南防副营务处广南滇盐局督销的关筱岩,双方都是熟人,这半年间肖沐白也没少和关筱岩打交道。关筱岩为官清廉,因为朝廷开新政,因此他对肖沐白开矿建厂是十分支持。等说明来意,关知府很痛快的答应会将自己巡防队每年一万两的饷银如数拨付,并且殷勤的派自己的师爷张宝成带着肖沐白去巡防队。

    张宝成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为人显得落落大方,对肖沐白很是热情。一路上对肖沐白介绍着关于巡防队内部的一些人和事,各种关系网,倒也让肖沐白受益匪浅。看到张宝成谈吐不俗,气质不凡,肖沐白便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承蒙张兄刚才的提点了,我与张兄一见如故,不妨交个朋友,日后多多联络,可好?”肖沐白呵呵笑着说道张宝成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先前他还觉得肖沐白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却不料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赶紧陪着笑了一阵,说道:“哪里哪里,能和肖大人交好,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来到了一个*场。这里的营房十分陈旧,墙壁斑驳不堪,所有的屋舍都是平房,房子上的瓦片缺东少西的,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是不是会漏水。张宝成告诉肖沐白,这里所有的房屋都是巡防队的营区,也就是肖沐白麾下士兵驻扎的地方。

    肖沐白谢过张宝成后,边让张师爷回衙门忙自己的事去了。自己则在常二和陈川的陪同下缓步走向了营区。

    营区门口侯三和周小虎两个无精打采的站着,看到肖沐白三人走了过了,侯三老远的就喊道:“你们是干嘛的,这里是巡防队营区,闲杂人等赶紧走开。”

    看到肖沐白三人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呼喝,侯三便骂骂咧咧的朝着三人走了过来,还没等他再开口叫骂,肖沐白便将自己的官凭印信掏了出来,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官凭,侯三大张的嘴巴来不及合上便赶紧的跪下告罪:“不知是统领大人驾到,还请恕罪。”

    不远处周小虎在营门口看到侯三跪下,喊道统领大人,当下也不顾肖沐白,撒腿便朝营内跑去。

    “起来回话”肖沐白淡淡的说道听到肖沐白淡淡的声音,侯三更是不敢起来,这统领大人给自己小鞋穿,自己往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当下便连声道:“不敢不敢”

    肖沐白皱了皱眉头,当下便明白了侯三的心思,于是温声道:“你起来继续当值吧,我不怪罪你便是。”也不管侯三,便自顾自的领着常二两人进了营区。

    肖沐白三人来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营房里乱哄哄的。不多时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在*场上集合,好一会才集合完毕,更怪异的是,虽然人是集合了,但是却一点也没列队规矩,士兵只是随意的排成了几个纵队,也不管身高秩序。看着这些乱哄哄的人群,肖沐白不由得皱起眉头,表面上看,士兵倒也挺精壮的,就是懒散了一些,准备也很差,都是大刀长矛之类的。

    想了想,从训练这一点来说,他有信心做到超过新军,至于武器装备,那对自己来说还真不是事儿,总之,自己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

    就在肖沐白思量的片刻,一个皮肤黝黑,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跑上前来拱了拱手,道:“禀告大人,卑职巡防队管带闫卫东,巡防队应到三百零一人,实到二百九十八人,三人告假。”

    肖沐白点了点头,面相魁梧,走路虎虎生风,说话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倒也是个人才。

    “兄弟们,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我跟大家第一次见面,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肖沐白,字子诚,从德意志帝国学成归来,从今天起开始任你们的统领,能和众位兄弟在一起共事,就是一场缘分,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明天,我再安排队里的事情。现在,解散”

    士兵们见到肖沐白第一次见面只说了短短的三句话,都感到这个新任统领人很利索,不像以前的统领,刚刚上任就是废话连篇,讲一堆不着边际的话,故意大耍威风,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当下便感觉,新任统领大人还是蛮有亲和力的,是一副和善又不失威严的面孔。

    所以人都在心里暗暗叹道:真不愧是留过洋的人,的确不同凡响。只有管带闫卫东一个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肖沐白就来了军营,身后跟了一辆大车进来,车上搬下来三口箱子。等巡防队的士兵集合完毕之后,肖沐白点头示意,身后的陈川便将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直晃的人刺眼。

    肖沐白绕着箱子转了两圈,咳了两声,等将士兵们的眼光从银子上收回到自己身上,然后才大声的说道:“每人二两银子,加上两个月的饷银,就是六两。”

    肖沐白还是小看了银子的威力,所以的人立刻紧紧的盯着队列前方的银箱。只听肖沐白继续说道:“以后本营只有军礼,不许跪拜。现在开始发饷。”

    搞定这边的事情,肖沐白便走向管带闫卫东,说道:“从那儿支取两千两,找些人把营房重新修葺一下,这边你熟悉,回头处理一下。”说完便不管不顾的走了。

    “大人,你就这么相信属下?不怕我将这笔钱贪墨了?”身后闫卫东喊道肖沐白头都没回的应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看人从没走眼过。”身后只留下怔怔的闫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