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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许诚悦与沈君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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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以为时间能逐渐磨灭许诚悦对沈君竹的感情,就能让许诚悦将那些‘年少轻狂’置之脑后,但事实上,直到许诚悦垂垂老矣,精神不济,记忆力衰退地连许诚安许一诺都不记得了,他还是没能忘记沈君竹,那个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沈君竹的名字很文气,而沈家也的确是书香门第,但,沈君竹这个人一点都不文气,他从小就是个混不吝,上山爬树下水捉鱼,什么淘气事都做过,没少和人打架,是当时院里的淘气包孩子王!但沈君竹从小到大虽然都喜欢和人打架欺负人,但他从来都没欺负过许诚悦,从来都是帮着许诚悦欺负人,许诚悦受罚都是他顶罪。

    当然,他从小就对许诚悦这么好自然不是因为他从小就对许诚悦有爱慕之心,而是因为从小就蔫坏蔫坏的许诚悦掌握着沈君竹的命脉——零花钱。

    由于沈君竹在还年少无知的时候就向沈家上下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不靠谱,再加上许诚悦从小就会装乖,于是,许诚悦很顺利地掌握了本该属于沈君竹的财政大权。

    “许花猫!给我五十,我喜欢的那漫画发单行本了,赶紧的。”虽然很想揍许诚悦一顿,但沈君竹最多也只能默默对许诚悦翻个白眼,多的却也不敢做的。毕竟得罪许诚悦=没有零花钱=只能跟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吃素=没力气=会被欺负=倒霉。

    “没钱,沈泥猴你这个月的零花钱还剩二十,这个月还有一个星期,说吧,你是想哪天饿死。”许诚悦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写着作业,虽然与沈君竹说着话,但并没有看沈君竹一眼。

    其实许诚悦比沈君竹更像书香门第的子孙,许诚安一头顺毛,白衬衫配上白色的毛背心,戴着金丝边眼镜,认真写着作业的样子美得像一副画,但这副画有一个极大的败笔,那就是许诚悦身边的沈君竹,沈君竹一头刺手的板寸头,跟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似的,一身灰不溜秋的衬衫大脚裤,这身装扮搁许诚悦身上,绝对是一副成熟稳重的精英模样,但沈君竹这么穿却跟刚种完田似的。

    “许花猫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你……你……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饿死啊!”沈君竹哭丧着脸扑向了许诚悦,抱着许诚悦死不撒手。

    许诚悦被沈君竹惊地抖了一下胳膊,板书整齐的作业本立马出现了一条极不和谐的黑线,许诚悦闭了闭眼睛,出离了愤怒:“沈君竹你这个连许诚安都不如的家伙,剩下的一个星期你就给我吃草啃泥吧!”

    “哥哥,安安很乖。”坐在一旁的地毯上乖乖玩着积木的许诚安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应了一声。

    “嗯,安安很乖,比某人乖多了。”许诚悦勾了勾唇,扶了扶眼镜,连个不屑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沈君竹。

    “许花猫你不讲义气是吧!”

    “我跟你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义气这两个字。”

    “行!许花猫你厉害!你看我以后会不会理你!”

    沈君竹气呼呼地走了,这次他是真的说到做,一天,二天,三天,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和许诚悦说话,许诚悦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把那二十块钱放到了沈君竹的课桌上。

    “阿悦,你和泥猴闹矛盾了?”闻雅走到许诚悦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许诚悦的肩,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也是许诚悦这个班长的同桌。

    “我像那么幼稚的人吗?明显就是他单方面和我闹矛盾。”许诚悦似笑非笑地说,不自觉地用手扫了扫肩头。

    注意到许诚悦的小动作,闻雅的眼神微微一黯,轻笑着说:“也是,阿悦你向来都不爱与人计较的,泥猴的脾气却比较躁。”

    刚走到校门口的沈君竹听到闻雅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不是不爱与人计较,是不爱跟与他无关的人计较,许花猫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我的性子好不好与你有关吗?”许诚悦白了沈君竹一眼,直接上了自家的车。

    “阿悦……”闻雅喊了一声,却没让许诚悦停下脚步,于是心情低落地上了自家的车,都没跟沈君竹打个招呼。

    “哥,咱们不是不理花猫哥了吗?”沈君竹的堂弟沈梓松抱着书疑惑地问。

    “昨天我爸告诉我,他已经把我今年的零花钱都给许花猫了。”沈君竹瞪了沈梓松一眼:“真不知道你妹看上了他什么。”

    “应春也是你妹妹啊,我也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病,她也就见过花猫一回啊,怎么就喜欢上花猫哥了呢?”沈梓松挠了挠头,和沈君竹不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所以对沈应春喜欢上许诚悦的这件事相当苦恼:“早恋是不对的,而且她是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矜持呢?”

    “我没那样的妹妹,成天唧唧歪歪的,就知道打小报告,她以为她是谁啊,又不是全天下都是她妈,凭什么人人都得顺着她,那大小姐的脾气,真够让人看不上的,我叔还成天在我耳边念叨什么文人的风骨,他也不知道管教一下自己闺女,她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就叫文人的风骨?切,别人我不知道,花猫是肯定不会看上她的。”

    沈君竹说到了兴头上,沈梓松却一脸惊慌地扯了扯沈君竹的衣服:“哥……哥,别说了。”

    沈君竹不耐烦地拨开了沈梓松的手:“什么别说了?我说地有错吗?沈应春这人本来就不讨喜嘛,要不是她姓沈,你看学校里有没有人理她。”

    “我沈应春不讨喜,你沈君竹又能好到哪里去?我眼高于顶不好,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哪点像个学生的样子?整个就一个痞子混子!我不姓沈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呢?你不和我一样都是沈家的寄生虫吗?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嘴脸,就只会窝里横,真够给大伯丢人的!”把沈君竹的话听了个全的沈应春极不客气地指着沈君竹就骂,骂完沈君竹还觉得不够,又转向沈梓松:“还有你!放学了不赶紧回家跟着沈君竹瞎混什么!没出息地东西,改天看我不告诉二伯!”

    “我觉得沈君竹挺好的,倒是这位同学这样说话,会显得很没有教养。”本来应该已经走了的许诚悦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沈君竹旁边,他不喜欢沈君竹,但决不允许除自已以外的人欺负他。

    沈应春有着惊慌:“许诚悦……”

    沈君竹淡定地瞥了许诚悦一眼:“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你家司机没空,让我家司机顺便载你回家,刚刚忘了。”许诚悦勾勾唇:“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么出好戏,泥猴你今个怎么这么怂啊,你自己被欺负也就算了,别连累人松子啊。”

    “花猫哥,没有,应春没欺负我。”沈梓松腼腆地摇了摇头,他的解释却让沈应春越发尴尬。

    “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沈君竹瞪了沈梓松一眼,不情不愿地对许诚悦说:“那待会送我去武馆。”

    许诚悦点了点头,看向沈梓松:“松子呢?”

    沈梓松腼腆地笑笑“我想去图书馆。”

    “行,我送你一程,走吧。”许诚悦朝沈梓松笑笑。

    沈应春抿了抿唇,小声地说:“许诚悦……你可以也送我一程吗?”

    “不好意思,我的车不载外人。”许诚悦笑地相当真诚,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动听。

    许诚悦带着沈君竹和沈梓松走了,沈应春一个人在原地默默地掉眼泪。

    年少的我们都是这样,爱一个人绝对,讨厌一个人也同样绝对。

    “花猫哥,应春其实平时不这样的,她真的很喜欢你的。”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的沈梓松也不忘替沈应春说好话。

    许诚悦躺在了后座,习惯性把头枕在了沈君竹的腿上:“就因为她喜欢我,所以我就欠她的吗?世上哪有这种道理。她喜欢我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我用不着迁就她什么,我不喜欢她是我的事,这才是与我有关的,我当然要可着我自已的心意来。”

    明明说了不打算理许诚悦的沈君竹对于许诚悦把头枕在他腿上的动作却是习惯地很,还很自然地移动了下,好让许诚悦枕地更舒服,他揶揄地说:“许花猫我记得刚刚你在闻雅面前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怎么到沈应春这里就变得……,你是不是对学习委员有那个意思?”

    “我要是对她真有那意思,分分钟就能把她拿下,但她真不是我的菜,我喜欢女王,御姐。脑力,体力,长相,其中至少有二样能征服我,不然也太委屈我了。他爷爷和我家老爷子是老同学,老爷子特意提点我让我对人态度好一点。怎么,你看上人家了?你可以直说,放心,我绝对不和你争。毕竟和你争,肯定我赢,太没挑战性了。”

    “去你的,你能再不要脸点吗?”

    “我这张脸已经够好看了,像你这样的丑脸我还真不要!”

    “……滚蛋!”

    “零,花,钱。”

    “许爷我错了。”

    “乖,这次就原谅你了。”